因为外出求学,与父母一起搬离家乡已经六个年头了。偶尔坐着妈妈的车,在城市里穿行的时候,在红绿灯路口,总有一些老奶奶用红绳挂着应季的栀子花,一边吆喝着“栀子花,要栀子花不咯”,一边敲开车窗。香味袭进车里,伴着香味和吆喝声,我好像又回到了故乡。
“栀子花……新鲜的栀子花……”邻家阿婆粗哑的嗓音在空旷的小巷里像风一样飘扬,呼唤着清晨未起的人们。阿婆挽着竹篮,佝偻着背,颤颤巍巍地走在小巷里,竹篮里面整齐地码着一束束刚采下的栀子。那全开的花丰满莹润,让人心生怜爱。花上还挂着圆润透亮的露珠,根部被系上了鲜艳的红绳。
母亲从楼上的窗户探出头来,叫住阿婆,想要买她的花。每当这时我就像个小尾巴一样跟在母亲身后,而她则会让我从屋里给阿婆拿张板凳,再倒上一杯水。阿婆与我们闲聊几句,稍做歇息,又挎了篮子,往前面人家走去。“栀子花……新鲜的栀子花……”声声呼唤又在小巷里回响。
而今,那声声呼唤似乎离我们远去了。若不是在路口偶然遇到卖栀子花的老奶奶,我们又在哪里可以听到这卖花的呼唤呢?
不仅是这叫卖栀子花的呼唤声,那走街串巷卖大麻花的、磨剪子的、戗菜刀的呼唤声也逐渐消失了。现在的购物是如此方便,已经不必由人扯着嗓子吆喝,唤着人们过来买了。无声购物已经成了一种趋势,沿街呼唤叫卖的时代已经过去。可是,偶尔有那么几个吆喝的声音响起,总是能唤起我熟悉的感觉,唤起我对家乡沿街叫卖吆喝声的怀念。
也许就是那一声呼唤,勾起了我的乡愁,勾起了我对家乡人和事的思念。也许现在的家乡早已成了一片新天地,但记忆中的那声呼唤仍然会不时勾起我的回忆,让我沉浸于过去的温暖时光。
在漫长的人生路上,那一声呼唤始终陪伴着我,做我坚强的后盾和依靠,让我在向前奔跑的同时,还能时时回望自己来时的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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